倾一杯清茶,罢一曲吉他。雨夜嘀嗒;匆匆落下,撞碎了玻窗,撞开了花。
润几丝苦丁香茶,沐满目烟雨人家。春雨绵延斜下,冬天最后一抹佐证在雨水里消失了,冬天分明刚刚开始,行脚却已踏进了春天的闺房里。想想,那圣洁的花儿,那柔美洒脱的舞步,那令人痴恋的身姿,不是昨夕的光景吗?怅然间方明白,冬天已经远去,那劲朗的风也已远去了,那份静逸也将不复存在了吧。
时间的飞轮,悄无声息的奔驰着,不觉间飞过了多少个春秋冬夏!谁记得燕子的啁喳,谁在意浸雨的荷花?夜晚的春风来了又去,朝阳的红霞里大雁迁徙了多少家。几度月圆缺,几季花开落,四时的更迭里迹痕儿一次次抹杀,仅使留存记忆里的雪花,耳畔檐雨的嘀嗒。
岁末回了趟老家,儿时熟悉的脸庞,再没有寻到,陌生的脸庞,搪回了多少年欲说的话。那些人,那些青春的誓言,都远去了吗?稚嫩的脸颊已然暗淡,笑容的那份香甜无处搜寻。岁月的溪流把过往冲刷,把尘埃和泥沙冲向远方,把人儿冲去几许躯壳,变着几多角色。
没有谁未曾改变,没有谁拗过了时光的变迁。那时的孩童,再也寻不见蜻蜓的涟漪,高飞的风筝,绕过了树尖,挣断了线,飞向了那无垠的蓝天,再也回不到指间,再也回不到从前。
远处,匆匆的雨伞各自奔东西去了,或许伞尖也曾触碰了膝肩,那不经意的一眼,或消散在了茫茫烟雨里,或镌刻在了春天的醉梦里。一路上走过多少过客,不及说声客套的问候,来不及考量便又在人群里消失了,踮起多高的脚都无法追寻。当残存图片被车轮碾碎,莫名的想去争辩他真实的到来。当脚印被新脚步扬起的尘沙掩埋,除了莫无声息,又奈之何如呢?
匆匆行脚本就不会有相同的调子,又怎谓谁会与你同行呢?过客儿,终究会过去,正如我们也会走离别人的视线,走进下一段旅程一样。人都有自己不一样的天空,不一样的行程,曾经相遇,便已经是无可附加的美好了。
雨滴还在敲打着玻璃,往昔的痕迹被雨侵蚀殆尽,窗外已然微明,拂晓的鸡啼,宣告着新近的行程。谁人的脚步踏进了水坑,踏出了声,踏碎了昨夜梦中的宁静。